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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是十五,月亮是红色的。天不是很阴,却也很阴。
有人说红月亮是月食造成的现象,那是科学的观点。
有人说那是灾难的象征,那是迷信吗?不知道。
有人在76年和八几年见过,我在99年和08年见过。
我曾看过一部香港电视剧,叫《我和僵尸有个约会》,里面出现过红月亮,它代表最后的审判,它出现的时侯,大日如来会用“净世咒”毁灭整个世界。
世界末日,我并不怕,我怕的是我的末日,前者是大家一起死,后者是我自己死。所以我怕。
红月亮凄惨的照着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.迪厅里,人们在沉闷剧烈的音乐中摇头摆手,做着几近畸形的动作;酒吧里是买醉猎艳的人们。
那迪厅里放荡的女人,也许就是你明天公司里高傲的女同事。
那酒吧里端着高脚酒杯和妓女谈价钱的男人,也许就是你明天单位的主管。
昏暗的街灯下是熙熙嚷嚷的人们,仿佛人们更喜欢这夜晚,更喜欢这黑暗。
“妈的,该死的宋大鼻子,要我等到这么晚。银行都关门了,拿着这么些钱多不安全!”我低头咒骂着。
我叫张艺腾,一家药厂的业务,来郎市催货款。宋大鼻子是我的客户,欠我们厂四万多的货款,钱是要回来了,可已经晚上10:00多了,银行早关门了,只有戴在身上了,我把钱放进了夹包,打了辆车,告诉司机去火车站。
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红月亮,她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,扒开铅灰色的云冲我诡秘的笑了笑。
很快火车站到了,我在火车站订的旅馆,很便宜,有些时候就算是公费也要省一点,为自己省,我最怕没钱了,所以我很节俭。
我看了看表,10:40了,得找点吃的。
郎市火车站不是很大,广场不是很小,广场中间有座圆形的花坛,周围有很多长椅,上面坐满了年轻和年长的情侣们。
广场的空地有很多摊位,有很多露天的卡拉OK,人们用撕裂的喉咙唱着“赤裸裸” “偏偏喜欢你” “迟来的爱”,各种歌声混在一起,让人感到头晕。
我走向一个人比较少的烧烤摊,这时我看到一个人,在广场上独自望着那诡异的红月亮。我认出了他,大学时宿舍的老五。
“老五!老五!刘大头!”我走上前用力拍他的肩膀,闷热的六月,他的肩膀很凉,或者说身体很凉。我没去想这细微的情节。
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迅速的回过头,而是缓缓的把头回过来看着我。
“咦,三哥!你怎么在这?听说你在保定呢!”他缓缓的说道
“靠,老五,几年没见,你怎么说话的腔调跟个鬼似的?你不会好好说话呀!哥们郎市有业务。到这见个客户!”我拍着他冰凉的肩头说道。
老五脸色一紧,随后缓和下来说道:“哦,这样呀,对不起三哥,我这人说话腔调就这样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我嘿嘿一笑。“走,一块喝点。”
我拉着他的手,在烧烤摊找到空位坐了下来,他的手很凉。
这时候,一块云彩飘过来遮住了红色的月亮。
一个女孩走过来拿着菜谱问我要些什么?
我和老五上学时关系本就很铁,所以并不见外,我并没有给他看菜谱,我点了些肉串,要了两杯扎啤。向他问了句“你还要别的吗?”
他摇摇头,那上菜的女孩惊异的看着我,又看了看老五。
“怎么了?嫌我点的少呀?”我笑着问她
她赶紧摇头,向烤串的男人跑去。
“我今天是不是很帅?”我用手摸了摸头发跟老五说道。
老五看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嘴唇“嗯”了一声。
老五属于那种闷骚型,所以他的举动我并没在意。
我回头看了看那上菜的女孩,她正和烤串的男人说些什么,还不时的向我们这望过来。
突然那女孩身子一震,向四外紧张的巡视。
我回过头来,老五也正看着那女孩。这时候吹来一阵风,天好像凉快了许多,更有点阴凉的感觉。
“有点风,凉快多了,对了老五,你怎么也在郎市?”我问道
“这就是我的家,你没听同学们说吗?”老五看着不远处的铁轨缓缓说道
“唉,这几年忙工作,奔前程,很少有时间和同学们通电话了,你什么时候在郎市买的房?”我有点惭愧,上学时候的那些好朋友,毕业后各奔前程,几乎没什么联系了,只有同乡的魏东还时不时的联系一下。
“我前年在这定居的!”他望着铁轨缓缓说道,面色有些凄惨。
“结婚了吗?”我笑着的问道
老五收回视线把头低了下去,没有回答我。
我猜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,所以没有继续追问。
不一会儿,菜和酒都上齐了,上菜的女孩把菜端上来就匆匆的跑到了烤箱旁边。
我饿极了,拿起肉串就吃,边吃边和老五说着这几年心酸的经历。
他却只是静静的聆听,并不说话,也不吃东西,也不喝酒。
“怎么了,嫌菜不好呀?上学的时候,月底没钱还不是吃馒头夹方便面作料吗?你呀!忘本了!快吃。”我调侃着说道。
“我刚才吃过了,再说我现在胃溃疡,挺严重的,输了一个多礼拜的液呢!”他说道
“哦,这样呀,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呢!哪有病,胃别有病,什么好东西也吃不了喝不了。”我同情的说道。
吃完饭,我叫老五,陪我去旅馆一起睡,他不肯,他说在等人。我说就待一会儿,这么长时间不见了,我真是特别想他,他盯着我看了半天,最后答应了。
我订的房在旅馆的二楼,楼道很窄很深,很暗。
进了屋,才觉得很渴,我让老五自己待会儿,我去买两瓶饮料。
楼道里,光线很差,还真有点瘆人。
买了两瓶可乐,往回走,正这时侯,手机响了。
“谁呀?魏东呀,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,呵呵~!”原来是老同学魏东
原来是要和我借钱,说最近开了个店,进货的资金不够了,我爽快的答应了他。
我边说边往回走,快走到房间门口时,我对魏东说:“对了,我现在和老五在一起,刚碰见的,他在郎市定居了,你要不要和他聊聊呀!”
“哪个老五?”魏东问道
“靠,别的老五我和你说干嘛,就咱宿舍的, 刘大头。”我答道
“别开玩笑了三哥,前两天,我和老六借钱,他不是和老五一个村的吗!他说,老五在郎市交了一个女朋友,那女孩儿的父亲是个市里的一个大官,看不起老五,不同意他俩谈恋爱。后来老五和那女孩儿在郎市火车站附近卧轨自杀了,这是前年的事,你不是见鬼了吧?”魏东紧张的说道
这时我已经打开了门,老五静静的坐在屋里看电视,现在他正静静的看我。我身后是漆黑的楼道。
“喂喂喂!”手机那头是魏东的喊声。
我把手机挂断了,好静,没有声音。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
“怎么了三哥?过来呀!”他缓缓的对我说道,声音和他的手一样冷。
“哦!”我想跑,但是没有,我想现在的老五如果是鬼的话,我跑不到楼道的尽头他就能抓住我。
我记得刚才拉他的手时,他的手很凉;我记得点菜时那女孩的表情,她应该没看到他;我记得吃饭时他一直看着我,舔干裂的嘴唇。
房间是单间,只有一张双人床,他坐在床头看电视,时而笑时而皱眉。
我转头看了看电视,电视节目是?一片雪花,根本就没台。
我走到床尾,坐了下来。
他看了看我,看了看我手里的可乐,“三哥,你不说快渴死了吗?饮料买回来怎么不喝?”他问我。
“噢,喝喝。”说着打开一瓶可乐,我大口的喝了起来。
窗外蹲着一只黑猫,向屋里咧开嘴低吼着。
猫是有灵气,我想它看到了他。
老五把头转过去看着那只黑猫,突然黑猫“喵”的一声跳到暗处了,红月亮也找不到的暗处。
可老五却还在这明亮的屋里,就坐在床头,我的身后。
我为什么要背对着他,这样不是很危险吗?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坐在这,因为当时大脑是空白的。
他把电视关掉了,那是要动手了么?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落在我的肩上。我身子一抖。
“三哥,怎么突然间一句话没有了?一直喝可乐,把我那瓶都快喝完了!”老五低沉的说道。
我才发现,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完一瓶了,另一瓶也喝了一半了。“给你喝~!”我慌忙把半瓶可乐递给他。
“我不喝,传给我口蹄疫怎么办?呵呵。”他笑了,笑的那么阴森,他提到了口,难道他要吃我了吗?鬼真的吃人吗?
“我再给你买瓶去。”我突然感觉到一丝生机,站起身要走。他抓住了我的手。
“你就在这,哪也别去。”他说道。
你就在这,哪也别去。我听过单田芳说的评书,某个高手要杀对方之前也会说这么一句“你就在这吧!”
是的,他就要动手了,我是反抗还是任他摆布。反抗是不是会更痛苦些?我一直不敢回头。
突然,他的脸凑到我跟前,“三哥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,我没别的意思,我不渴,不用那么麻烦,我们聊会天吧!”我好象掉进了冰窖,老五的阴气这么重,因该是厉鬼吧。
“三哥你还记得吗?上学时,每天睡觉前你总要给大家讲鬼故事,什么白衣女鬼了,黑衣吊客了,吓得我们半夜都不敢去厕所,还总问我们最怕什么?对了三哥,那时候我就一直想问,你最怕什么?三哥!你最怕什么?”他坐在我旁边阴冷的笑着。
他为什么说这些事情,难道上学时我吓了他们,现在他要还回来吗?我不敢回头看他,因为我怕回过头看到的是头发凌乱,满脸是血的厉鬼。我最怕什么?我不知道,不过我现在最怕他。我要不要回答?他是不是吃掉一个人之前都会问这个问题,回答错了就会死。
“三哥,怎么了?说话呀,你最怕什么呀?”他好像有点着急。
看来我猜的没错,他在催促我说出答案,答错了他就可以动手了,还是可以动嘴了?我想他们鬼害人是有规矩的,有的问你,三减一等于几?有的问你,月薪多少?有住房吗?有的会问你,有父母姐妹吗?有债务吗?老五的问题就是,你最怕什么?
“咚咚咚!”激烈的砸门声,好像影响了别人休息是理所应当的,你还得去谢谢他。平时我早就发火了,现在我却像抓住了救命草。
“谁呀?”我迅速的跑到门口把门打开。
“警察,查房,把身份证拿出来!”一个满脸横肉穿着警服的人把我推到一边走进屋里,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察,脸上有条刀疤。两个人都是一身酒气。我想这么凶的警察阳气一定很重吧。
“身份证?有,有,在这!”我赶忙从夹包里拿出身份证,它和货款放在一起了。
刀疤警察拿过身份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份证,拿出个记事本来。
“哪的人,到这干嘛?”他问道
“我古县的,到这办点公事!”我答道
“带那么多钱出来,也不怕遇见抢劫的,晚上小心点呀~!”横肉警察说道。他看到我夹包里的货款了。
“谢谢警察同志的提醒,我一定会小心的。”我笑着答道
“早点休息吧!”说完两个人转身要走,看来他们也没有看到老五。
“哎,同志,我能不能和你们回派出所!”我着急的说道
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刀疤警察皱眉问道
“我我,没什么事!我不去了!”老五已经走到我身后了,他用手按着我的肩膀冲我摇头。
“你他妈有毛病呀!”横肉警察大声的骂着我
两个警察走出了房间又去砸对面的门了。
门开了,里面一男一女,男的四十多,女的看样子不到二十。
“你们什么关系?”刀疤问道
“还用说吗?嫖娼!把他们带走!”横肉大声说道
“啪!”的一声脆响,那男人给了横肉一个大嘴巴。
“操你妈,瞎了你,敢他妈查老子,还有王法吗?还有法律吗?你们所长都得给我们力哥面子,不然他这个所长就当不长,滚,再他妈废话老子剁了你们!看什么看?没见过这么帅的混混儿吗?”那男人指着横肉的鼻子骂道。
看来这个力哥是相当厉害的角色,两个警察屁也没放一个就灰溜溜的走了出来。
老五关上了门,“三哥,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?”他静静的看着我,静静的说道
“我什么也不知道,我什么也不知道?”他看的我浑身发冷,难道我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也要下手了吗?
“看来我该走了,晚上小心点!”说完他转身打开门走进了幽暗的楼道。
他没有动手,是不是念及老同学的情分,对,上学时我帮他打过架,还背了处分,他还说要报答我。可他为什么还让我夜里小心呢?难道他还会回来?现在没有胃口还不饿?
我赶紧把门关上锁好,看了看窗户,都关着,外面有防盗窗。这挡得住他 吗?
我打开电视,把声音开得很大,把装钱的包放在枕头下面,躺在床上,他,不会来了吧?他真的是鬼吗?他吸血还是吃肉?
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,过了一个多小时,他还没有来,酒劲上来了,我有点困了,可是我不敢睡。
忽然屋里一片漆黑,停电了。靠,这么大的城市也停电。
啤酒和饮料应该消化完了,我想尿尿,不行,憋着,厕所在楼道的尽头,更何况,停电了。
屋里太热了,电扇也不能用了,屋里更显的寂静,我窗户的方向看了看,那东西应该挡不住鬼吧。屋里屋外一片漆黑,我躺在床上根本就看不到窗户。
窗外两盏小灯亮着,绿色的。不,那不是灯,是眼睛,就在那一动不动的望着我,安静的和老五一样。
他让我晚上小心点,果然,他回来了,我最怕什么?当然怕死了。没钱了可以再挣回来,病了可以治好,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外面漆黑一片, 两盏绿灯就那么一直看着我,静静地看着我。
“咚咚咚!”门响了,有人敲门,那声音不是很大,正好让我听见。
“喵!”的一声,窗外的灯消失了,原来是那只黑猫。
窗外的不是老五,那敲门的是谁?
“咚咚咚!”和刚才一样,并不急促,和老五的性格一样,做什么事都不会着急。比如说杀掉我。
我没有应声,躺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。
“咚咚咚!”又是敲门声,他为什么不赶快杀了我,要这样折磨我。
敲门声停了,没有再响起。这时候我听到“卡啦,卡啦”的响声。
门开了,声音很小,但我却听得到。
一阵阴风吹来,我没听到脚步声,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到了我的身边,不对,是两个。我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不吃掉我了,原来他是去叫同伴了。
我感觉到有几只手在我身边摸来摸去。该不是正商量着谁要上半身,谁要下半身吧?
一只手抬了抬我的枕头,我的包被拿走了。不对,鬼要人民币有什么用?是小偷!
我从床上跳了起来,“谁?”我大声喊道,希望能惊醒别的房客,可是周围还是那么安静。
正当我再要喊叫时,一个人从后面绳套勒住了我的脖子,我感到一阵眩晕,双手不停抓着,想抓到一些东西,可是什么也抓不到,我失去了知觉。
我叫梁有才,今年23岁,我不喜欢上学,那感觉像犯人一样。初中没毕业我就离开了学校,开始跟几个社会上的哥们混,那些日子很快乐,收保护费,找小姐,拿刀砍人,当然也被别人砍过,我脸上的疤就是东城的那些人渣留下的,我是什么?我也是人渣。呵呵。
我父亲是郎市某局的局长,母亲做生意经常不在家,他们一个争名,一个夺利,根本就没时间关心我。我在道上混,他们根本不知道!可是我脸上有了刀疤,他们却看得到。
看到刀疤,那个该死的老爸和我谈了一夜。
过了一个礼拜我就有了大学文凭,又过了一个月,我在火车站派出所上了班,正式工!财政开支。你问这是为什么呢?保密。
我到派出所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徐东,他四十二岁,我的上司,我就跟着他。我觉得警察十分很有前途的工作,工资很低,但是我们有别的办法,洗头房,地下赌场,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上供,找小姐也不用花钱了。
夜班时徐东总会带着我去查旅馆,如果遇到找小姐开房的,或者是未婚男女住宿的,那我们就能额外收入一笔了。
妈的,今天真他妈倒霉,好不容易查到个非法同居的,还是力哥的手下,力哥是郎市黑道老大,市长都得给他面子。算我们倒霉。
“东哥,今儿我们算是白忙活了,还碰到一条疯狗!”出了旅馆我对徐东抱怨道
“兄弟,今儿咱哥俩要发笔小财~!”他笑着说道。
“你是说......?”我猜出来了,他说的是那个来这办公事得人,他拿身份证时,我看到了他包里的钱,四五沓,都是一百的。
我们在外面呆了一会儿,徐东看看表,快两点了。
那旅馆四周是楼,中间一个院,客房的楼梯在院里,我和徐东跳进了院子,他找到电源控制箱,把总闸拉了。
我俩上了楼,楼道很深,很窄,很黑。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尤其走进这楼道,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们。到了那个外地人的房门口,徐东轻轻的敲了三下门,又敲了三下,又敲了三下。“唉!”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,那声音像是在楼道的尽头传来的,更像是在身后,我俩四下望了望,伸手不见五指,什么也看不到。邪门,总觉得今天不会顺利,不过已经来了就得有点收获,
我俩趴在门上听了听,里面没有回声,看来那外地人睡着了,我用壁纸刀开始拨门。楼道里挂来一阵凉风,很阴冷。封闭的楼道里怎么会有风呢?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,惊得我把壁纸刀掉在了地上,原来是徐东,他让我尽量小点声,我点了点头。
门打开了,我俩悄悄地走到外地人床前,找他那个夹包,最后我发现在他的枕头下,我轻轻的抬着他的枕头把夹包抽了出来。
妈的,那小子醒了,还在那大喊大叫,徐东在他背后,他迅速的用一根尼龙绳勒住了那外地人的脖子,那个人手刨脚蹬,眼看就勒死了。
这时候我发现徐东有点不对劲,他紧握绳套的手松开了,外地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,徐东两眼瞪圆,看着门口不停哆嗦。这时我面对着窗户,背对着门。
一阵风从窗户外吹来,有阴又冷,我向窗外望了望,什么都没有,好像哪里不对,我又望了望窗户,关的好好地,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。关的好好地,那风是从哪里来的?
“东哥,好像有点不对劲,东哥!”徐东没有理我。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门口趴着个人,前半身在屋里,后半身在漆黑的楼道中,他下巴支着地,闭着双眼看着我们俩,他虽然闭着眼,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注视着我们。“嘿嘿嘿”忽然他睁开双眼,白色的没有眼球,他咧开漆黑的嘴向我俩凄冷的笑着,然后他用下巴支着地,一下一下的向我们俩爬过来。
他爬的很慢,却也很快,我忘记了逃跑,眼睁睁的看着他爬到我脚下,他瞪着白色的眼睛抬头向我俩“嘿嘿”一笑,伸出了双手抓住了我俩的腿,他的手冰凉刺骨。
“鬼呀~!”我和徐东落荒而逃,眼看就要跑到楼道的尽头,我的左脚抬起了,右脚却被定在了楼板上,失去了平衡,我栽倒在楼板上。原来那东西在我的脚下,他抱住了我的右脚,“嘿嘿,嘿嘿!”他瞪着白眼向我笑,而且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身上,我几乎闻到了他黑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。他长大了那张黑嘴一下咬住了我的大腿。
我忍着疼痛用手支着地向后退,他象附在我身上一样和我寸步不离,我大喊着用我的左脚拼命地踹他,终于他被我踹到了一边,我站起身用尽全力往前跑,下楼时我回头望了一眼,他并没有追我,只是趴在漆黑的楼道里瞪着白色的眼球向我嘿嘿的笑着。
我追上徐东时,他跑到了火车站广场,我回头望了望,那东西已经到了旅馆门口,咧着黑色的嘴巴冲着我俩笑,他艰难的用下巴支着地向我们爬,看着很慢,可是他每爬一步,就瞬间移动几米远,我和徐东继续拼命的跑。
不知怎么的我俩居然跑到了铁轨上,我俩刚要越过铁轨,发现对面趴着一个人,不是后面那个,是个女的,长头发遮住了脸,冲着我俩发出“嘿嘿”的笑声。
突然我觉得什么东西抱住了我的腿,低头一看,原来是旅馆里追来的那个,这时候徐东的腿也被那女的抱住了。
我俩就这样被定在了铁轨上。下面那两个抱着我们的腿,而且慢慢的往我俩身上爬,他们贪婪的咬着我俩腿上的肉,发出“咯吱,咯吱!”的声音。突然他们抬起头来,瞪着白色的眼球对我俩“嘿嘿”的笑着。
那男的问我:“你最怕什么?”
这时候一辆火车从远处飞快的开了过来,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。
我的头好晕,我醒了过来,我揉着头回忆刚才发生的事,对了,我遇见小偷了!我的钱。
我赶紧站起身翻开枕头,夹包没了。
四万多呀,我怎么赔得起,现在我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了,只想赶紧找到丢了的钱。我冲出了旅馆。
我站在火车站广场上四下张望,希望能看到小偷的踪影,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不对,有两个人向我走来,是老五,他身边是个女孩儿,长头发,很清秀。
“三哥,你是不是在找这包~!”老五冲我晃了晃手中的夹包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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